李大光

2月24日，凯瑟琳·科尔曼·戈贝尔·约翰逊在美国纽波特纽斯的一家养老院去世，享年101岁。美国宇航局（NASA）局长吉姆·布里登斯汀将她描述为“一位美国英雄”，并表示“她开创性的遗产将永远不会被忘记”。

约翰逊是美国第一位非裔女数学家，在NASA任职期间，她对轨道力学的计算成果对美国首次及后来的载人航天飞行的成功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在NASA及其前身35年的职业生涯中，她因熟练掌握复杂的手工计算而赢得了声誉，并帮助开创了使用计算机执行任务的先机。

约翰逊不仅在冷战期间开辟了非裔女性的数学家道路，还绘制了穿越外层空间的路径。

她计算了NASA首次太空任务的轨迹，还有1962年第一个环绕地球飞行的美国宇航员约翰·格伦的行动轨迹以及1969年美国首次登月的轨迹。但是约翰逊贡献远不止于此。她的故事在2016年的电影《隐藏人物》中被戏剧化地呈现出来，她的工作成为今天NASA任务数学基础的一部分。NASA航空航天工程师珍妮·格鲁伯评价说：“总的来说，她对轨道设计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格鲁伯在约翰逊航天中心从事“阿尔忒弥斯号”任务，该任务计划在2024年将首位女性和一位男性送上月球。就像约翰逊为首次登月所做的那样，格鲁伯为“阿尔忒弥斯号”设计了轨道。

格鲁伯的任务基本上与约翰逊在1962年的任务相同：计算出发射一定大小和燃料容量的航天器击中移动目标所需的速度、加速度和方向。约翰逊的工作包括为“水星计划”太空飞行计算轨迹、发射窗口和紧急返回路径，其中包括第一个进入太空的美国宇航员艾伦·谢泼德和第一个进入轨道的美国人约翰·格伦的轨迹，以及飞往月球的阿波罗登月舱和指挥舱的会合路径。

这些任务与从旋转木马上跳下时用飞镖击中旋转的靶心没有什么不同，飞镖就是宇航员，地球就是旋转的木马，靶心就是月球上的一个点。正如约翰逊在2011年接受美国公共广播公司采访时所说，“这很复杂，但却是可能的”。

这份工作的压力总是很大。因为约翰逊的计算涉及到真实的人。她计算了1969年阿波罗11号登月的轨道，而在宇航员们登月时，约翰逊正在波科诺山脉开会。她和其他几个人挤在一个小电视屏幕前，观看登月的第一步。1970年，约翰逊参加了阿波罗13号登月任务，她在备份程序和图表方面的工作为宇航员返回地球设定了一条安全的路径，创建了一个单星观测系统，使得宇航员能准确地确定他们的位置。在2010年的一次采访中，约翰逊回忆说：“每个人都担心他们能否成功，而我们担心他们是否会安全地回来。”

尽管公众对这些数学家了解不多，宇航员却离不开他们。在为1962年的友谊7号任务作准备时，格伦不信任NASA的“新”电子计算机——价值数百万美元的IBM 7090设计他的太空之旅。他特别要求约翰逊用笔和纸反复检查IBM的计算结果。